“哎呀就一道小口子,你找创口贴再慢一点都要愈合了。”我伸出手指举到沈川流的面前,止住的血痕凝结在上头,无端有些狰狞,“呃,就是看着恶心了点,洗洗就好了。”
“现在怎么办,丝带被扯开了,才第一天就违反了游戏规定,快系上快系上。”
我拿着丝带去够沈川流的手欲重新系上,不料却被他一下子躲开了,我这才注意到他沉下来的脸色。
“生气了?我就一个不小心——”
“走了,不做了。”沈川流无视那条丝带,自顾自牵着我的手,闷闷不乐地拉着我准备出泥塑馆。
“怎么就不做了?还差最后一点玫瑰就雕成了,少了件纪念品不说,日记本还没拍照呢。”我任由他牵着我的手,不轻不重地一下一下按着指腹。
“丝带也不系了?”
“既然都违反规定了,那就违反到底吧。”沈川流难得孩子气一面,“玫瑰不要了,难看死了。”
“才不难看,那可是我雕了好久的!”
“最后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手指头上?”
我能感受到,沈川流在握着我的手时刻意避开受伤的指尖,控制着握着我时的力度,他的所有温柔能悄无声息地渗入你生活的方方面面,包裹着你,润物无声。
“还,疼不疼了?”
我的心塌了一片。
“这点小口都来不及疼的,你知道吗?两年前我导白日宣的时候,有一个摇臂突然坏了掉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我肩膀上,当时电影马上就要杀青了,我愣是坚持到最后一场戏才走。”
沈川流突然停下,“然后呢?”
“幸好摇臂有人收着劲,不至于把骨头砸碎,我在床上躺了两个月,多亏了南九月那时候休假,我不至于当个空巢老人。”
我挠了挠他的手心,“你知道,人做喜欢做的事情的时候,就不会计较后果觉得疼了。今天也一样,雕刻的时候我很开心。”
“小孩子可以不用这么懂事。”沈川流揉了一把我的头发,拉着我慢吞吞地挪到路边的小摊上,买了两个不同口味的甜筒。
“玩笑话还能当真啊,永远十八那不成老妖精了。”
我咬着草莓口味的冰淇淋,凉得发着颤,海风温柔地覆盖整座风情岛,也完整地覆盖了我的整颗心脏。我等待玫瑰的到来,期待遇见任何一种爱情。
母亲带给我的幼年经历,父亲自傲和莫不作为,大概需要我一生去治愈自己。我寻着母亲的模样固执地希望得到一个结果,偏执地期待被爱,期待被紧紧包裹。
“不是玩笑话。”沈川流把另一个口味的冰淇淋也递到我的嘴边,“你想,你就可以一直做小孩。”
“裴舒,在我这里你有特权。”
摄像头聚焦在此刻,导演组的人呜泱尾随,身上带满收音设备。一切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,这只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表演,而我是不幸入戏过深的演员。
可左心房就是不置可否地在为此情此景而不疲跳动着,呼吸过度,心跳加速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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